漆黑的雨夜,雷火激荡。
大黄狗本来在狗窝里睡得正香,结果被刘老头的话语吓得冒雨跑了出来。
故此,它初次口吐人言,便张嘴“认亲”。
双树村上空,焦黑的老人皮迎着狂风与暴雨,如同一只破烂的风筝在飘荡,眼洞中流淌出岩浆般的血液。
大黄狗的皮毛根根倒竖,它望着夜空,呲着雪白的犬牙。
它怒不可遏,九十九拜都过来了,就差最后一哆嗦,结果有人来挑事,这是想拉着它陪葬吗?
它吃糠咽菜,饱经风霜,隐忍与受苦多年,它容易吗?
眼看就要熬到头了,好日子不是很远了,结果这是哪里飞来的鸟毛人皮?在此兴风作浪,坏它前程。
刚才那一刻,大黄狗很害怕,真切感受到,自己离死亡不是很远了。
刘墨站在窗前,注视着雨幕外的世界,双目深邃如两座深渊。
这样的目光,让雨幕中的老人皮残留的汗毛都炸立起来,它也深切觉察到了不妥,无比惊悸。
“晚辈无意冒犯,只为寻贤访圣而来。”夜空中,老人皮开口,但是,它并没有退走的意思。
在它眼窝深处,像是有古老的阵图复苏,赤焰跳动、闪烁,凝视前方,仔细感应此地状况。
大黄狗心头一沉,老人皮出手事小,关键是它背后可能有一股不可揣度的势力,这是想扰乱黑白山的宁静吗?
它回首望了一眼院子,内心深处有无尽的忧惧。
房屋中,刘墨发丝间腾起黑白二气,变得飘渺、莫测。
“让我来!”大黄狗惊悚大叫,净化掉心头所有杂念,跃上夜空,它一爪子向着老人皮拍去。
顷刻间,一只毛茸茸的狗爪子,铺天盖地,巨大无比,宛若乌云压顶,要将夜空倾覆!
黑白双树上,栖居在上的语雀和红松鼠瑟瑟发抖,眼睛都看直了。
“狗子……竟然这么厉害?”它们呆立树上,感觉难以置信。
此时,两只小生物心中的震惊已经大过恐惧,双目圆睁,失神地看着这一幕。
平日,时常被刘老头用脚踹的狗子,在雨夜中,宛若一头盖世大妖魔出世,着实有些恐怖得过头了。
“自此之后,再也没有狗子,那是……狗爷。”
语雀和红松鼠非常清醒,立即给狗子“升格”。
……
赤霞山,暴雨倾盆,密密麻麻的闪电在夜空交织。
戚云骁如同幽灵,避开秦铭的攻击。
他连着瞬移,不断变换方位,一退再退。
夜空中像是有两颗流星划过,光华耀眼,蒸干沿途大量的雨水,令高空白雾汹涌。
戚云骁神色凝重,他已经斩完两剑,可是根本没有压下秦铭,且九色飞剑断了,自身嘴角挂着意识血精。
此役,他输掉了赌局!
蒙灰的角落,一个第三境的少年竟让他负伤,可以说这种局面让他非常难堪,毫无光彩可言。
戚云骁神游前,曾经有过预判,认为自己一剑就足以斩落这个第三境的土著,让此人卧床数月之久。
正常来说,此时他该退走了。
他来此之前,曾在羽化山说过,“切磋”而已,并不是要取秦铭的性命。
可是眼下他却没有动,对轰两剑后,居然是他挂彩,反落在下风,委实丢了颜面。
其实,这已经不是他想不想走的问题。
秦铭那里,有形的灵场外放,一圈又一圈带着不朽之光的涟漪扩张,似乎将漆黑的天穹都撬开一道缝隙,勾连盛烈的雷霆,彻底锁定对手。
“你难道还想留下我?”戚云骁开口,青衣展动,在雨幕中,在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