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羽洗完澡,换上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,跟着时沉渊下楼吃饭。
来到一楼,走出电梯的时候,程羽还问了时沉渊一句,他父亲回来了没有,会不会碰到。
时沉渊,一般这个点钟父亲都会在房休息。
然而话音刚落,程羽便到一位个子高高的中年大叔从楼梯上下来了。
他穿一身休闲装,下楼时正在讲电话。
到程羽后,他便停止了讲话,睨了下眸子,有些惊讶,但随即恢复了平常的神态,然后对电话那头的人了句:“等下打给你。”
男子走下楼梯,对时沉渊淡淡道:“回来了。”
“嗯,以为您在楼上休息,就没去打招呼,”时沉渊着了眼他身上的服装,“您要出门?”
“去见个老朋友。”
男人着,目光又落在了程羽的身上。
通过两人刚才的对话,对于这位中年大叔的身份,程羽心下已经有了猜测。
他和时沉渊有着相似的声线,只是沉渊的声线更年轻。
他们都是高高的个子,但大叔肩膀起来更宽一些。
他们还有着极其相似的五官,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所以这位大叔应该就是时总的父亲了。
来之前,程羽就猜到了,能生出时沉渊这样出众的儿子,那一定也有着相当出众的外形,但见了本尊,还是不禁惊叹,遗传基因之强大。
时沉渊牵住了她的手,捏了捏,对她介绍:“羽,这是我父亲。”
“叔叔好。”程羽礼貌打招呼。
时父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,对她温和一笑,“你好,羽。”
他顿了下,时沉渊,继续:“早就让阿渊带你来玩,结果不是他没空,就是我出差,这次总算是见到羽了。”
程羽也恭敬回答道:“我应该早点来叔叔的。”
寒暄了两句后,程羽觉得时总的父亲,比时总亲切多了,一点都不高冷,至少对她不高冷。
此时时总的父亲又在盯着她的脸,程羽不明所以,向时沉渊。
时沉渊清了清嗓子,好像在提醒他父亲别再这么盯着了。
时父歉然一笑,对程羽:“抱歉,你和我女儿冉有点相像,让我突然想起了她。”
程羽恍然大悟,难怪刚才时总的父亲她时,流露出惊讶的神情,她忙没关系。
她只是没想到,自己竟然和时总过世的妹妹还有相似之处。
时总当初注意到她,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呢?
程羽不禁向身边的时总,眯了下眼睛,老让她喊哥哥,莫非这家伙还是个妹控?
正胡思乱想着,时父突然问她:“羽眼睛怎么回事,这么红。”
程羽眨了眨眼睛,她的眼睛确实有点红肿,原因却有些难以启齿,该咋呢?
时父又向时沉渊,“你欺负羽了?”
时沉渊:“……我没有。”
时父冷哼了一声,对程羽:“跟叔叔,他是不是又凶你了。”
时沉渊脸色一僵:“什么叫‘又’?”
时父便,我可听你弟弟了,羽在你手下工作,老受你的气,你动不动就训人。
“容晔夸大事实,他的话您也信……”
程羽这边抚了抚额,自己一出现,就让人家父子俩杠上了,是不是不太好?
至于自己为什么哭红眼了,该怎么解释呢?
其实刚才和时总在浴室打闹,被他挠痒痒肉,闹着闹着后腰撞到了淋浴的金属开关上。
时总很担心,好声安慰着她,程羽其实没那么疼,但一他这么紧张,便冲他撒了个娇,好痛呢,时总帮我揉揉。
他笑了下,手放在她的腰上,轻轻按摩,边按边问她还疼不疼。
程羽咬着唇还疼。
他便继续帮她按摩,就这样,两人又抱在了一起。
她被时沉渊抵在了墙上,一只脚点地,但很快就站不住了,央求他放她下来。
结果时沉渊这家伙坏的很,你们天鹅,做这种动作应该挺简单的,你之前不是还跟我,你脚尖点地能坚持三十分钟么,咱们这才几分钟。
程羽便,我都多久没跳舞了,现在坚持不了那么久,真的不行了时总,脚要抽筋了!
时沉渊还是不放她,笑着:“那点好听的,我就放你下来。”
于是程羽开始好话,大总裁,好哥哥,甚至喊起了老公,各种称呼胡乱地堆,喊得时沉渊越发激动,更不放过她。
后来把程羽逼急了,时总你再这样,我哭给你。
他却吃准了她不会哭似的,笑着:“好啊,哭出来我就放了你。”
程羽立即戏精附体,追忆心酸过往,那些被爸妈打屁|股,流着眼泪练舞的记忆涌上心头,哇的就哭了。
最后太入戏,趴在时沉渊的肩膀上:“时总,为什么我付出了那么多努力,老天爷却偏偏让我出了车祸……”
见她是真哭,时沉渊手足无措了,只好抱着她安抚了好一会儿,才让她平复了心情。
而程羽一哭,眼睛必肿,只是没想到,被时总的父亲出来了……
但这么复杂又暧昧的经过,她可开不了口,没法解释。
既然时总的父亲认定了他工作中会凶她,事实也是如此,那就往这个方向编吧……
否则刚到人家里就哭鼻子,不清楚,确实容易引起误解,不太好。
于是程羽急中生智,道:“其实是我不心删了时总的文件……”
“然后他就凶你了?”
“……嗯。”
刚点完头,时沉渊就掐了下她的手。
但事已至此,她也没法改口了。
再也不算冤枉时总,他平时工作中可严厉了,程羽早就希望有个人能降服一下凶巴巴的大总裁。
删文件的事儿,也是事实,刚才他俩太激动,她的腿压到了他记本电脑,误删了一份文件,结果被他狠狠惩罚了一顿。
所以程羽没有半句谎。
只是程羽没想到,她刚完,时总的父亲当即瞪向时沉渊,:“一个文件而已,删了再做一遍不就好了?还至于把人凶一顿?女孩子是用来宠的,你这性子不改改,再好脾气的姑娘,也要被你气走了。”
时沉渊叹了口气,低声道:“知道了……”